一、引言

自2013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文件以来，“研学旅行”一词正式走入国内学者的研究视野，成为旅游业和教育业发展的新方向和新路径。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进一步推动研学旅行的发展，吸引了大量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和研究。相较于国外，国内对研学旅行的研究起步较晚，但是“研学旅行”的概念却是有史可循。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出现“游学”概念，这是我国最早的研学旅行，晚清时期掀起的留洋求学之风也使得我国“游学”范围由国内扩展至海外，后受到日本“修学旅行团”的影响，“研学”的概念逐渐被引入并最终被确定为官方名词[1]。2014年，教育部王定华司长将研学旅行的内涵界定为“是学生集体参加的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校外参观体验实践活动”[2]。可见，研学旅行不是普通意义的旅行，更是我国深化素质教育改革的新动力。

而今，旅游作为我国当代重要的朝阳产业，其发展的宽度和深度都处于不断拓展阶段。201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的设立从国家层面指出了文化旅游已经成为旅游业未来的重要趋势，文化和旅游的融合不仅迎合了国家文化发展大计，而且有助于推动国家旅游市场改革发展，这一项具有重要发展战略意义的举措带我们进入文旅融合的新时代。

尤其在全域旅游发展战略的指导下，“旅游+”成为产业融合的重要组成部分。研学旅行便是“旅游+教育”业态下的重要产物。因此，本文基于文旅融合的重要趋势背景，从文化旅游这一细分市场的角度去探究我国研学旅行未来发展的新路径，并以上海市为例，为上海市文化研学旅行的研究开发新方向，响应国家文旅融合的时代号召。

二、我国研学旅行研究概述

随着研学旅行成为我国教育改革新时期的一大热点，国内学者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旅游和教育两大领域，其研究内容的重点主要涉及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两个方面。

1.研学旅行的理论研究

目前，学界有关研学旅行的理论研究包括对其概念界定、特征总结、功能划分、构成要素、影响因子、课程研究等方面进行了较多讨论。

概念界定方面，最初文红等定义修学旅游是具有一定的专题为目标，以在校学生为主体，教师等其他人员补充，带着增进技艺、增长知识的目的所开展的一种专项旅游活动[3]；后有朱立新提出我国研学旅行的概念受一系列政府文件的界定，强调的是由学校组织的具有教育目的的中小学生旅行活动[4]。特征总结方面，丁运超认为研学旅行作为一门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具有主题自主性、内容开放性、方法探究性和取向实践性的特征[5]；陈光春将研学旅行的教育特点总结为自然性、体验性和课程性[6]。功能划分方面，朱丽男等认为研学旅行不仅能丰富教学内容，而且增强教学工作的趣味性，是一种新的现代化教学模式[7]；陆庆祥等基于自然主义教育理论、生活教育理论、休闲教育理论，将研学旅行定义为自然主义、生活和休闲教育[8]。构成要素方面，李军通过对过往文献的梳理，总结研学旅行主要由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和学校、参加研学旅行活动的中小学生、研学活动基地以及提供相关服务的旅行社构成[9]；徐仁立提出研学旅行由主体、客体、载体、主导者和媒体五大要素构成[10]。影响因子方面，李东和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实例验证了学生对研学旅行的认知和满意度与其对研学旅行的行为一项呈正向相关性[11]；夏可军从问题导向的角度提出出行安全、经费保障、协调资源、效果评价、现场指导和旅游市场因素对研学旅行的开展具有重要影响[12]。课程研究方面，围绕课程开发、课程设计、课程实施和课程评价展开研究，段玉山等从课程性质、理念、目标等基本要素做了一系列针对研学旅行课程标准的制定研究[13][14][15]16]。

2.研学旅行的实证分析

相较于理论研究，国内学者对研学旅行的实证分析成果更为丰富。研究侧重于从主体、目的、方法等视角的差异性组合而展开不同类型的研学旅行案例分析，其实就是从多角度探究研学旅行的运作机制。其中较为常见的角度有研学旅行参与对象（学生学段）、研学目的、目的地属性等内容。

对不同阶段的参与对象研究是较早也是较多的研究方向，王莉丽以直古镇为例，通过细分大、中、小学生三个市场进行古镇研学旅行产品研发研究[17]；刘梅香以济南市S校为例，以S校小学高学段学生、家长和老师为调查对象，从多个方面调查评价了该校小学研学旅行的发展现状[18]。关于研学目的的研究也很多样化，赖文俊基于宣传传统文化的研学目的，对厦门市相关研学基地进行问题发掘和研学旅行产品的设计研究[19]；李兆智等以学习龟峰地形地貌为研学目的，以江西省戈阳县龟峰世界地质公园为例进行了研学旅行课程设计研究[20]。有关旅行目的地属性的研究主要包括自然景观、经济社会、民族文化等类别，赵壁等基于湖北省具有丰富旅游地学资源的事实，提出打造湖北省地学类研学旅行产品，并对未来的开发做了进一步的展望和建议[21]；张雪华以恭城为例，以当地重要的油茶文化为基础，提出该主题下的研学旅行产品开发建议[22]。